一丛灌木。

【白龙x混沌】《桃花酿》

【读前请看：

人物ooc严重！人物ooc严重！人物ooc严重！

纯粹是想写写如果大王安安稳稳过日子是啥样儿

每个cp都有一把躲不开的刀子

没什么情节，故事老套无趣，毫无文风可言，私设如山

欢迎挑错，请多多指教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以上，木头】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桃花酿

开春了。

窗外的桃树先是抽了叶芽，又吐了星星点点的苞蕾，粉白粉白地端在乌色的枝上。

他坐在靠窗的桌边，手里捏一盏茶，望着窗外的树出神。

几年前齐天大圣那一棍打得他几乎丧命，一身血一身泥地在乱石堆里挣扎。那条带猴子来的白龙敖烈来救了他一命。替他治了伤，却封了他的法力，将他锁禁在这蛇盘山上一座小院里。

小院是敖烈给他的住处，敖烈则住在山上的鹰愁涧里。院落不大，养着棵粗粗的桃树。他在周边活动范围有限，也就极少出门，每天除了修炼睡觉吃饭，剩下大把的时间，他都用来发呆。

他不是没试过逃，只是困于实力的悬殊，每每憋足了力气却只换一身的伤。时间久了，他也懒得再去自讨苦吃，便安静的留下来，自顾自修炼，还期望着哪一天恢复了去找那死猴子报仇雪恨。

敖烈也常来，来就给他带各种各样的吃食，人间的有，水里的也有。他明白敖烈决不允他杀人，那些东西于他虽没人肉可口，但不吃就要挨饿，他懒得让自己受罪。

送来的并非只有食物，还有书。诗词戏曲，敖烈兴兴头头地带了来，闹着他唱。

大部分时候他是拒绝的，往往一爪子糊上龙脸推开自个儿回屋，任凭那龙在门外头嚎，理也不理。偶尔，他来了兴致，才慢慢地哼上那么一两句。

“青青陵上柏，磊磊涧中石。”

“人生天地间，忽如远行客。”

……

都是些旧词。他还是妖王混沌时学了，那么久，却从未忘。

 

 

敖烈喜欢酒，得了好酒也常急匆匆地往他这儿跑。这天不知从哪挖来一坛陈年的桃花酿，非拉他同饮。

酒是好酒，封儿一启清香四溢。敖烈提着坛哗哗倒下两碗酒液，捧碗抿了一口，一脸的满足。

他不语，慢慢饮着碗里的酒水。酒味入口偏淡，滚入喉肠才腾起绵长的醇香，夹着若有似无的桃花香。绕是他这不懂酒的妖也尝的出来，确实是好酒。

喝的慢，入肚的便少，一坛酒大半进了敖烈的肚子。喝得趴桌的敖烈仰着脸，直直地盯着他看。

化了人形的敖烈生的极好，比戏文里说的那些面如冠玉的公子哥都要好。俊朗的面上染着些薄红，眼角似是被醉意烧红了一片，他只瞧了一眼，便堪堪挪了眼。

敖烈却不肯挪开眼。他呆呆地盯着混沌别过去的侧脸看了好一会，散着的黑发里露出线条紧绷的尖削下颏，他看了一会，竟伸手过去，抚上了那侧脸。

被触碰的妖猛地一震，伸手打掉了那不老实的龙爪子，一双眼也带着怒意的光刺了过来。

一惊之下他用的力气不小，敖烈许是被打疼了，揉着手不说话。

他沉默了一会，再抬头，敖烈已经趴桌上睡熟了。

敖烈虽然常带酒来，喝醉睡着的时候却少，看那龙呼呼大睡，他忽的起了顽心，过去戳他的脸，晃晃那对大龙角，扯他青蓝的发。敖烈被闹得烦，拱拱蹭蹭地挪了个地方，继续睡。

他想起戏里说什么“酒后吐真言”，想那敖烈或许会在梦里告诉他解了封印的法子，便试探着凑了过去，唤他的名。

“敖烈，你睡了？”

那龙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。

他觉得有意思，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，敖烈都迷迷糊糊地应着。

最后，他问：“你留在我身上的封印，可解的了？”

敖烈哼了一声。

“那要如何解？”

敖烈却不吭声了，像是困极了睡死过去。他不死心，追问了好几遍，敖烈才口齿不清地吐了几个词出来。

“我……我死……”

他听清了。

撩开黑色的袍袖，他看着自己的手。人类的指掌，白皙，修长，皮肤泛着莹润的光。腕间一道金色的印，死死扣住他脉门。

他不是没想过杀了敖烈，初被他掳来这里时常常恨意满满地想着杀了这龙，抽筋剔骨，叫他带着那猴子来坏了他大事。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，他们的实力差的太多。而现在这家伙就毫无防备的趴在他面前睡得酣然，他却有些下不了手。

是的，下不了手。敖烈救他一命，这些年来待他也算不错，漫长的时间他与他也有了些交情，他并不想一掌劈死他了事。

他本是虚无之中天地而生的凶兽，不辨是非，不通情感，偏生在识得这白龙之后，有了些本不属于他的感情。

敖烈在石桌上睡得不舒服，化了龙形盘在院里继续呼呼大睡。他倚在银白的龙身上，觉出了疲惫。

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，月亮都爬到桃树梢上的时候，敖烈还没有醒。

他想把敖烈扔出去，又挪不动他，又怕他就这么睡在院子里尾巴一扫连树带屋地扫个干净，就努力踹醒了他，面色不善地让他变回人形。

敖烈迷迷瞪瞪地变回去，他扔了一句回你的鹰愁涧去睡就一甩袍袖进了屋。孰料敖烈也脚跟脚地进来，随他一路到了里间卧房，看见床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。

顺道把他前面的混沌一并扑在床榻上。

他大惊，连忙用力蹬压在他身上的家伙。那龙本就力大又喝了酒，重的不行，他脸朝下被压着，努力了半天，白龙没踹下去，自己先累出一身汗。

敖烈的头贴在他肩上，闷闷地蹭着。

他喘着气，伸手去拨那家伙的头，拨到一边去，他又不声不响地蹭回来。

发丝磨得他脸颊发痒，敖烈呼吸间温热的气流撩得他后颈细腻的皮肤红了一片，他索性不再挣扎，但看那龙要作甚。

敖烈在他身后蹭着，扒着他领口，恨不得整个脑袋都埋进里头去。许久才开了口。

敖烈说：“混沌，我得走了。”

当他只是回去睡觉，他并没有做声。

敖烈又说：“可能没机会回来了。”

他怔了一下，仍不做声。身后的白龙絮絮叨叨地说着，他听了，才想起来这家伙还有等人那一说。

不过是当年那猴子拼了命救的男娃儿转世转到了第十世，该去取经了。敖烈在这蛇盘山等了那么些年，就是听了菩萨的话，要护着那孩子西去。

合着他今天过来，是找他道别的。

原来已经那么久了？那孩子都十世转生回来了。

出神的功夫，敖烈已经把他翻了过来，又说了几句什么，他没注意听。再回过神的时候，就见那好看的脸凑了过来，嘴唇也被堵了个严实。

既惊且怒，他想你当本王什么？母龙吗？随即用了死力气去推拒，拼命摇着头。

敖烈却不依不饶地凑上来，将他死死压回去，无视他一怒之下变回兽爪在他身上胡乱抓挠。上好衣料被锋利的爪尖划得破烂不堪，脊背添了抓痕，破开的皮肉渗出血，敖烈却好像毫无所觉，仍旧紧紧压着他。

高炽的怒火在对上敖烈的眼睛时猛然被浇熄大半，他看着那双一片清明的眼，愣住了。

没多少醉意，眼神平静得有些刻意，至少他仍看得出被掩饰的、藏在眼底的不安。

是怕前路迷茫，还是我拒绝？

敖烈见他不动，又小心翼翼地在他下巴蹭了几下，上前咬住他的嘴唇。

也罢，随他吧。他自暴自弃般想着，停下了抓挠的动作改抱住敖烈的肩背。

搭在身后的黑色兽爪变回了白嫩的人类手掌。敖烈一震，竟不敢再动。

怎么，三太子不行了？身下的妖王挑着一双细长的眼，满目嘲弄。

敖烈埋下头去，心说我还有一整晚，让你知道本太子行不行。

 

黑色和白色的袍子从宽大的床榻深处被扔出，枕上青蓝纠缠着墨黑。混沌随着敖烈的动作起伏，迷迷糊糊地想，那白龙哪是一坛子酒就灌倒了的？

定是早就筹划好了的，这不怀好意的家伙。

……

次日他醒的时候，已经快日上三竿了。浑身碾过一般酸疼，难受得很。身旁没人，他挣扎着起身，就见敖烈一身轻快地踏进房里，白袍金带，玉冠高束，满面春风地拿着一枝桃花。

“早春的第一枝桃花。”敖烈笑呵呵地朝他晃了晃，变出个白瓷瓶将花枝放了进去，摆在窗台。

他哼了一声，他是向来没那闲情逸致去插花玩。眼角瞥到白袍一角，敖烈走过来，坐在他旁边。

“我很快就得走了。”

“混沌，你等不等我回来？”

不是昨晚还说可能不回来了的吗，他没理。

敖烈等了等，没等到他回答，便接着说：

“也是能争取一下回来的，只要我不去成佛。”

“我解了你的封印，你不要去作恶了，这山留给你。”

“院子里的桃花很快就全开了，我留张方子，你替我拿那花酿酒好不好？”

……

那天敖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，说了很长时间。

他沉默地听，他想着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在一起说话了，敖烈才想把以后说不了的机会一次用完。

 

敖烈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混沌等他回来。

他听见了，却装没听见。送了他走就立即转身回院子，关门落闩。

他怕自己有不舍，也就不去看那龙是怎样的一步三回头，怎样的满眼眷恋。

 

 

后来的事，他是从山妖嘴里听来的。

彼时他已经重新当回了妖王混沌，手底下仍是一群妖。

白龙吞了那唐三藏的白马，被菩萨拔鳞锯角，一并消去十世记忆，化为白龙马，成了他人坐骑；

白龙随唐僧师徒取得真经，列仙班，封八部天龙。

他面无表情的听山妖说着从山下城镇听来的消息，毫无反应。

没了记忆、不记得他是谁的白龙，已经不是那年睡在桃花树下的敖烈了。

 

 

其实敖烈最后说的话，他都听进去了。

那院子他留着，虽然住的少；那年的花他也趁着开的最好时采了，照着那张纸酿酒，每年都试着酿，可惜怎么做都没有最初敖烈带的那一坛好。

混沌从没细究过自己对敖烈抱的是个什么感情。或许是喜欢，又是相惜，是别的什么也说不好。他知道敖烈在自己这里占了块地方，别人都进不去，敖烈那也有他的，就很足够了。

想这些，太累。

……

…………

又过了不知多少个年岁。他的山妖死了老的，又有小的来围着他，一叠声地喊着大王大王。

开春，他照例独自往那小院去了。留的足够长的黑发和浓黑的袍角在初春的风里鼓荡。他推开了门。

院里已有一人，蹲在树下正卖力挖着什么。听见声响直起身子回过头来，手里抱了一坛酒，笑嘻嘻地朝他招呼：

“回来了？这桃花酿可到时候开封儿了啊。”

他又看见了白龙敖烈。白袍金带，玉冠高束，沾了泥星的脸上带着笑，面容生的比戏文里那些面如冠玉的公子哥都要好。

风停了。

 

——完——

 

【写的很糙大家莫嫌弃……这篇文是在深夜成型的，补完笔记之后整个人都困得跟那啥一样，半梦半醒的就想如果混沌他过个安慰日子会是什么样，然后《桃花酿》就出来了。所以结尾的部分仓促的很，希望看文的小伙伴见谅。

那点肉渣是我能写出来的最大耻度了（哭 对男男肉戏真是完全下不了手啊我

写的不好，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，我会尽力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以上   木头】